来源:作者:赵洁菁点击: 64
世间万物或有形或无形。
我曾流连于大大小小的博物馆,
看无声静止的雕塑、
观色彩斑斓的画作、
抚摸行云流水的石刻、
品味精美绝伦的古籍、史册,
屏息惊叹着人类的智慧与伟大。
而那些既看不到又无法触碰到的东西呢?
我想到自己所从事的音乐艺术,
是否有一座古老的声音博物馆正隐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当历史用文字记录、用线条记录、用造型记录的同时,
历史也在用声音记录......
一群啁啾的百灵欢乐地跳跃在五条平行线的虚实空间,
展翅飞翔在宫商角徵羽化作的音符世界里。
它们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它们在诉说什么?
你听,
一嗓子粗狂的“想亲亲想得我泪哗哗流”,
小辫甩出个“兰花花实实地爱死个人”,
叫一声“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
来上句“他是我的知心人”。
民歌是活的,
几百年也不会老,
因为土地不会老、生活不会老。
陕北民歌之所以经久不衰,
正是她和着爱的味道......
你看,
戈壁滩上的骆驼留下一串驼铃,
草地上的羊群形成一幅美景,
空气中一阵浓郁的果香,
葡萄园里一片丰收的景象。
歌舞最美、瓜果最甜,
不愧我们新疆好地方。
各民族聚居、融合使这里的民歌风格多样:
打起维吾尔族的手鼓、弹起冬不拉,
唱起哈萨克族动听的旋律,
踏着塔吉克族优美的舞步,
更有那史诗般的十二木卡姆,
叫人如何不留恋?
百灵是草原上吉祥的歌者,
带着清丽婉转的歌喉,
时而一飞冲天、时而屏息不动。
百灵是祖先和历史的传唱者,
承载着过去和未来,
构建出一片广袤的音乐天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克鲁伦河畔传来悠扬的马头琴,
时而激情高亢、时而如泣如诉,
好似雄鹰翱翔天宇、又如美酒沁人心脾。
神奇的呼麦用一个声带同时发出两个声部,
短调和长调演绎了多少人间悲喜?
蒙古族的人们啊,
你的歌里有故事,故事就在你的歌里。
言之不足即歌之,
我求索半生的原生态民歌,
无影像、无谱却硬生生地凭着口传心授流传了下来。
想象她在数千载光阴中、斗转星移间穿移,
领略她顽强的生命力。
若生活是土壤、劳动是种子,
她就生根开花、绵延不息;
若赞颂是大树,爱情是小花,
它们便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一幅民歌版图的画卷正徐徐展开,
歌声跟着地域走,
行至天涯海角也没个头,
走到地老天荒也唱不够。
南海的椰风如何轻柔,
也不能把我留在海口,
琼中的龙眼再大再甜,
也比不过黎族人的歌喉。
《万泉河水清又清》孕育了经典,
红色娘子军的故事永流传;
《久久不见久久见》联络着情感,
五指山记下了这一美好瞬间;
一座低矮的草房、一位清瘦的老人,
一首《叫侬唱歌侬就唱》由此飞出了海南。
很喜欢一句名言:
美丽的眼睛能发现美好的事物,
美丽的嘴唇为表达美好的言语,
美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追求,
寻找美和发掘美也是我一站又一站的旅程。
花儿是西北的魂,
是西北人的梦,
是嘴里哼哼的野曲儿,
是走到哪儿也忘不了的调调。
在青海高原美丽的夏日之季,
在漫山遍野的碧树繁花之时,
便成了花儿的海洋——花儿会。
对歌、即兴、赛歌和打擂,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歌,
人山人海、欢声笑语,
此起彼伏、昼夜不息。
有时人们会误以为民歌大多属于少数民族,
殊不知最早传向海外的中国民歌正是江浙《茉莉花》,
而后通过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流传更为广泛。
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歌名都来自这里:
《孟姜女》、《梁祝》、《四季歌》,
信手拈来数不胜数。
娇声细软的腔调配上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
真是鲜花无叶不艳丽,
歌声无情不动听。
百灵是穿越时空的使者,
听着崇阳铜鼓3000年的悲欢离合、
闻着曾侯乙编钟2000年的庄严宏亮、
还有陶埙、骨哨、箜篌、琴瑟合璧,
把先贤的留给我们的旋律世代传承、生生不息......
有人愿意把心留在这里,
有人愿意把爱留在这里,
还有人愿意把歌声留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人们叫它——彩云之南。
在这里,
小孩子会说话就会唱歌,
在这里,
民歌永远是生活的主题。
当歌声不经意间飘然而至,
远方的客人呦,
请你一定要留下来!
在民歌版图的天地间游走,
去民风民俗的麦浪中徜徉,
从万千和而不同歌声里寻味,
那歌那人必来源于生活,
那声音的博物馆,
必是在烟火气息里、乡村田野间。
作者:赵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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