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作者:赵洁菁点击: 130
世间万物或有形或无形。
我曾流连于大大小小的博物馆,
看无声静止的雕塑、
观色彩斑斓的画作、
抚摸行云流水的石刻、
品味精美绝伦的古籍、史册,
屏息惊叹着人类的智慧与伟大。
而那些既看不到又无法触碰到的东西呢?
我想到自己所从事的音乐艺术,
是否有一座古老的声音博物馆正隐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当历史用文字记录、用线条记录、用造型记录的同时,
历史也在用声音记录......
一群啁啾的百灵欢乐地跳跃在五条平行线的虚实空间,
展翅飞翔在宫商角徵羽化作的音符世界里。
它们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它们在诉说什么?
你听,
一嗓子粗狂的“想亲亲想得我泪哗哗流”,
小辫甩出个“兰花花实实地爱死个人”,
叫一声“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
来上句“他是我的知心人”。
民歌是活的,
几百年也不会老,
因为土地不会老、生活不会老。
陕北民歌之所以经久不衰,
正是她和着爱的味道......
你看,
戈壁滩上的骆驼留下一串驼铃,
草地上的羊群形成一幅美景,
空气中一阵浓郁的果香,
葡萄园里一片丰收的景象。
歌舞最美、瓜果最甜,
不愧我们新疆好地方。
各民族聚居、融合使这里的民歌风格多样:
打起维吾尔族的手鼓、弹起冬不拉,
唱起哈萨克族动听的旋律,
踏着塔吉克族优美的舞步,
更有那史诗般的十二木卡姆,
叫人如何不留恋?
百灵是草原上吉祥的歌者,
带着清丽婉转的歌喉,
时而一飞冲天、时而屏息不动。
百灵是祖先和历史的传唱者,
承载着过去和未来,
构建出一片广袤的音乐天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克鲁伦河畔传来悠扬的马头琴,
时而激情高亢、时而如泣如诉,
好似雄鹰翱翔天宇、又如美酒沁人心脾。
神奇的呼麦用一个声带同时发出两个声部,
短调和长调演绎了多少人间悲喜?
蒙古族的人们啊,
你的歌里有故事,故事就在你的歌里。
言之不足即歌之,
我求索半生的原生态民歌,
无影像、无谱却硬生生地凭着口传心授流传了下来。
想象她在数千载光阴中、斗转星移间穿移,
领略她顽强的生命力。
若生活是土壤、劳动是种子,
她就生根开花、绵延不息;
若赞颂是大树,爱情是小花,
它们便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一幅民歌版图的画卷正徐徐展开,
歌声跟着地域走,
行至天涯海角也没个头,
走到地老天荒也唱不够。
南海的椰风如何轻柔,
也不能把我留在海口,
琼中的龙眼再大再甜,
也比不过黎族人的歌喉。
《万泉河水清又清》孕育了经典,
红色娘子军的故事永流传;
《久久不见久久见》联络着情感,
五指山记下了这一美好瞬间;
一座低矮的草房、一位清瘦的老人,
一首《叫侬唱歌侬就唱》由此飞出了海南。
很喜欢一句名言:
美丽的眼睛能发现美好的事物,
美丽的嘴唇为表达美好的言语,
美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追求,
寻找美和发掘美也是我一站又一站的旅程。
花儿是西北的魂,
是西北人的梦,
是嘴里哼哼的野曲儿,
是走到哪儿也忘不了的调调。
在青海高原美丽的夏日之季,
在漫山遍野的碧树繁花之时,
便成了花儿的海洋——花儿会。
对歌、即兴、赛歌和打擂,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歌,
人山人海、欢声笑语,
此起彼伏、昼夜不息。
有时人们会误以为民歌大多属于少数民族,
殊不知最早传向海外的中国民歌正是江浙《茉莉花》,
而后通过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流传更为广泛。
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歌名都来自这里:
《孟姜女》、《梁祝》、《四季歌》,
信手拈来数不胜数。
娇声细软的腔调配上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
真是鲜花无叶不艳丽,
歌声无情不动听。
百灵是穿越时空的使者,
听着崇阳铜鼓3000年的悲欢离合、
闻着曾侯乙编钟2000年的庄严宏亮、
还有陶埙、骨哨、箜篌、琴瑟合璧,
把先贤的留给我们的旋律世代传承、生生不息......
有人愿意把心留在这里,
有人愿意把爱留在这里,
还有人愿意把歌声留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人们叫它——彩云之南。
在这里,
小孩子会说话就会唱歌,
在这里,
民歌永远是生活的主题。
当歌声不经意间飘然而至,
远方的客人呦,
请你一定要留下来!
在民歌版图的天地间游走,
去民风民俗的麦浪中徜徉,
从万千和而不同歌声里寻味,
那歌那人必来源于生活,
那声音的博物馆,
必是在烟火气息里、乡村田野间。
作者:赵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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